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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如烟(三)

专题: 萌宠
作者:小小佘 时间:2021-03-11 22:33:49  阅读:225   网上投稿

山三身体羸弱,读高中就“死”读书,体育完全靠边站,可有可无,没人关心这事。但来到星城要考体育,短跑(50米,100米)、中长跑(800米,1500米),立定跳远、三级跳远,单杠、双杠之类。这些都是他的短处,望而生畏,统统要补考。

那个体育老师特别严格,一米八的身高,身材魁梧,一张典型的国字脸,目光如炬。他喜欢下围棋,常到寝室里找学生切磋棋艺。山三对围棋一窍不通,围着观摩了几次,失去耐心,终于一无所获。棋如人生,黑白子之间,争地盘,争活眼,争生存,生死相争,其激烈、其玄机、其手段之严酷不亚于人生职场、情场、赌场之相争,甚至如赤壁之战一般,各色人等出场,一会儿喜,一会儿愁,一会儿沮丧,勇、智、武、奸、偷等几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。虽无硝烟,其实包含大智慧,大淡定,大勇敢,那个体育老师每每沉迷于此,进入忘我境界。他老婆每每来找他,喊他回去吃晚饭。他老婆风风火火,小巧玲珑,一个英语老师。她高跟鞋“噔噔”的磕地声特别有节奏,有韵味,有诗意。人到中年,却笑靥如花,天真如初,甜美如蜜。找多了,轻车熟路,径直走向山三的寝室,一抓一个准。她“破”门而入,不怒不愠不恼,面对学生,面对老公温文尔雅,温润如玉,温和有加。学生围着她老公,有人用手肘轻轻地碰碰他,告诉他,你爱人来了!她爱人太投入,在黑白世界里遨游,一时回不过来,等到知道了,立马把棋一推,起身就走,他老婆跟学生笑一笑,留下好看的酒窝,一句话不说转身即走,那“噔噔”的声音似乎特别愉悦,特别悦耳,在走廓回荡,押着“俘虏”凯旋归去,得胜回朝当然值得轻快,值得庆贺。体育老师乖乖得像个小学生,留下学生收拾残局。

但山三却有些畏惧他。为了补考过关,日夜在操场苦练,单双杠是拦路虎,好几次摔下来,骨头都散了架,轻微脑震荡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又或者经常来寝室下棋的缘故,不看僧面看佛面,勉强让山三过关了。

某天周末,隔着几栋楼的女生来到大寝室“联欢”,山三是邋遢鬼,被子不叠,衣服不洗,床上“一科糊”,慌忙把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番,其中一个女生看不惯,便说被子叠得不规范,亲自示范,三下五除二收拾得整整齐齐,好看多了!衣服我去帮你洗了吧?山三慌了手脚,哪敢劳她大驾?立马放到桶里提着去洗了。

所谓“联欢”,没有音箱,没有话筒,唱歌清唱,跳舞“清跳”,无非是扯卵谈,增进感情。其中有几个“联欢”是幌子,其实有目标,看上了班上的男生。他们很亲热,看似随意,眼角眉梢都是笑,眼波流转,眉目传情,即便刻意隐藏着,躲避着众目睽睽,但旁边的人一看就知晓,那连空气、铁架子床、墙壁、木地板都被“感染”的情感哪能瞒过敏感的人们呢?山三没什么才艺,又很木讷,遵守“敏于行而讷于言”的古训,在一旁傻笑着,手脚无措,其实又极希望有个女生同他搭讪几句,以免尴尬;但真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同他说话,他又结结巴巴,前言不搭后语,搭非所问,索然无味,她只好撇开脸同其他男生说话,更尴尬了!

她们走后,热闹过后是寂寞,几十个男生大寝室鸦雀无声,一扫之前的叽叽喳喳,只听到山三打自己脸巴子的清脆声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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