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诗话—正月廿一

宋曹勋《戊子正月廿一日雪及半尺》：晚讶争鸣白项鸦，梅风随夜冷窗纱。忽惊寒透多年被，不儗潜飞六出花。历乱已应藏月桂，模糊无处认山茶。朝来多怪寻芳客，都向东风卖酒家。金兵南侵，曹勋与徽宗一同被押北上，受徽宗半臂绢书，南逃上献御衣书，请求营救二主。当权者不听，被黜。后宋金议和，出使金国迎还徽宗灵柩。有好事者戏作小词，下阙云：“单于若问君家世，说与教知。便是红窗迥底儿。”红窗迥，一词牌。曹勋之父曹组善作，盛行一时，现无一首传世。但其父有一首“戏谑词”保留下来。一次徽宗问他：“你是曹组吗？”即以《回波词》对曰：只臣便是曹组，会道闲言长语。写字不及杨球，爱钱过于张补。徽宗大笑。杨球、张补皆当时供奉者，因以讥之。还有更可笑之事。一次，曹组为梁揆收藏的《村学堂图》题诗：此老方扪虱，众雏争附火。想当训诲间，都都平丈我。民间笑话讲，学堂老师错读论语“郁郁乎文哉”为“都都平丈我”。学生傻坐不懂，后老师又予以更正，学童皆跑散。时人戏云：都都平丈我，学生满堂坐。郁郁乎文哉，学生都不来。曹勋奶奶王氏也有诗情。其冬日登楼眺望，见美妓从雪中来，乃作诗曰：梁王宴罢下瑶台，窄窄红鞋步雪来。恰似阳春三月暮，杨花飞处牡丹开。